“獨向黃昏又添愁,坐看水面泛輕舟。山前幾戶煙雨裏,雲中一曲羨沙鷗。”

秋雨過後的江面,平靜而沒有波瀾,勤快的人家又泛舟江上,開始一天的工作了。江面煙雨濛濛,水珠浮在半空,構結了一幅山水意境。江面接天,水天一色,泛舟江上,攜酒言歡。

似乎是醉了,斜靠著,手裏還握著酒壺,一滴一滴往外滴酒。眼前的眾人。耳邊的喧鬧,似乎在這一刻化為烏有。眼角感到一絲溫熱,是流淚了,還是酒的力量呢。我不去管,且讓我在這天地間逍遙。

有時候,我喜歡一個人在這江上泛舟,一蕭一劍,一酒一風。一個人的心靈旅行,一個人的天涯高歌,漫長演繹,寂寞叢生。喜歡風聲雲起的地方,躺在大地的懷抱,蕭劍做伴,看雲舒雲卷,任清風吹拂。可是每當這個時候有會感到很傷感、很孤獨……

拿起蕭,吹奏一曲雲中歌,用這聲聲怨蕭,傾述這述不盡的憂傷孤寂。她們身在何方。風本飄渺不定,來去無常;雲亦無形無相,捉摸不定。曾經的她們,曾經的我,“浮沉隨浪逝,歡歌趁今朝”。我一直在找,在找尋我生命中的知己。

睜開眼,船角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響,船上只剩下我與船夫。黃昏時分的江上,滿眼蕭瑟蒼涼,無蕭無劍,無風無酒,只剩下淩亂的頭髮擋住了視線,遠處的景物變得一片模糊。恨我早生華髮,不復當年熱血,只餘牽掛。夕陽鋪灑在江面上,像殘血一樣。大夢初醒的世界,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,正如這江上的扁舟,不知該向何方劃去。

我想起那個教我吹簫的女子,想起她教我的雲中歌,想起那腦海裏的畫面。我記得我們住的地方,有一株桃花樹,在月光下吹簫的時候,不時會有花瓣落下。也許這僅僅是一場夢,但卻如此真實……

岸上的柳樹又開始招搖了,它們總是這樣,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。天上的大雁,也要拋棄這日趨寒冷的北國了。我轉過身,看見江面茫茫沒有一艘船,沒有一個人,強烈的空曠感,又一次蔓延全身……

“達則兼濟天下,窮則獨善其身”,那時候我的簫與劍,是那麼高亢,那麼鋒利;那時候我的夢,還是那麼明亮,那麼耀眼。一蕭一劍走江湖,行遍天下路,仗盡不平事。看著悠悠的江面的我的倒影,說不出心中的無限惆悵……

無論是蒼涼蕭瑟的大漠吹簫,還是清幽寧靜的竹林吹簫,都在我的心胸激蕩。我癡簫、癡劍、癡戀紅塵。不管這個世界是否愛我,我仍全身心地愛著這個世界。

一次一次的泛舟,仍舊擺脫不掉那種孤獨。吹簫、舞劍,又勾起對往事的回憶,對她們的思念。我註定做不了俠之大者,當有一天我垂垂老去,是否也該刀槍入庫,馬放南山。

夜幕拉開了,我仍行走在路上。我的蕭與劍仍伴著我行走天涯,我的烈酒又一次驅散了寒冷。再一次裘馬輕狂,放縱不羈。帶著我的孤獨,唱著我的雲中歌,繼續天涯流浪,繼續尋找我心中的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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